2014年6月9日 星期一

變了調的黃梅禪

變了調的黃梅禪(一)

公案非只是一則文言文,不是讓你把它翻譯並編成戲劇化的白話散文便是!
否則祖師何異凡夫俗子?

楞嚴經裡七處徵心,就是破這個分別是見、非見的妄心。所以禪宗大德先教我們不思善、不思惡,你的分別妄心息了,沒有了妄心,唯用見來照境,照、照、照、寂而常照,一直在照,照萬象;照得久了,一直照到山窮水盡,就是「自住三摩地」了。

此見及緣元是菩提妙淨明體。云何於中有是非是。

「此見及緣」在見空、相空時,境空見亡,見亡境寂,你就見到自性,見到無上「菩提」「妙淨明體」,見與見緣「元」來就是妙明心「體」!是妙明心!

見與境既是同一個菩提妙明心體,是一個就不可說是、不可說非,所以見性在萬物之中,你不可說見就「是」見緣,也不可說見「非是」見緣,兩樣也不可以說,「於中」沒有是見與非見的相。一體之中云何有「是」與「非是」呢!

我們來印證一則公案:

公案原文:
黃檗因入廚下,問飯頭:作甚麼?
頭曰:揀眾僧飯米。
蘗曰:一頓吃多少?
頭曰:二石五。
蘗曰:莫太多麼?
頭曰:猶恐少在。
蘗便打。
頭舉似師。
師曰:吾與汝勘這老漢。
才到侍立,蘗舉前話。
師曰:飯頭不會,請和尚代轉一語。
蘗曰:汝但舉。
師曰:莫太多麼?
蘗曰:來日更吃一頓。
師曰:說甚麼來日,即今便吃。隨後打一掌。
蘗曰:這風顛漢,又來這裡捋虎鬚。
師喝一喝,便出去。

下面是四祖寺的黃梅禪2013/1的一篇文章:

禪的光年(七)
◎陳鍾誼
公案:臨濟禪師之“虎頭長角”

黃檗禪師有一次到廚房,看到典座正在煮飯,就問道:“ 你在做什麼? ”
典座回答:“正在盛米。” 黃檗:“每天需要多少?”
典座:“每天三餐,約兩石半。” 黃檗:“是不是吃得太多了?”
典座:“我還擔心不夠吃呢!” 黃檗一聽,順手就打典座兩個耳光。

典座就把這事告訴了臨濟禪師。
臨濟聽後安慰典座道:“我替你去問一問​​老師!”
可是當臨濟禪師一到黃檗禪師那裡時,黃檗就主動提起先前的事。
臨濟說:“由於典座不明白為什麼打他,所以我替他向老師問一下。 ”

黃檗禪師道:“你說為什麼打他?”
臨濟禪師道:“難道擔心不夠吃也不行嗎?”
黃檗禪師:“為什麼不答'明天天,現在就要立刻吃。 ”說完,順勢 揮拳過去。
黃檗禪師擋開臨濟的拳頭,責怪道:“你這個瘋和尚,又來拔虎鬚!”

臨濟禪師怒吼著走出僧堂,黃檗禪師反而哈哈大笑,讚歎道:“這隻小虎頭上長角了。”

(提醒一下,陳鍾誼的翻譯加解釋,十足是宗門的門外漢!)

日本禪宗學者鈴木大拙曾說: “我們在對中國禪宗的研究中已經註意到的,它表面上討論著一些生活上毫不相關的瑣碎概念,但一旦開始之後,事情卻向著完全出人意料的方向發展,有時竟似乎以喜劇、鬧劇,甚至爭吵來結束,你能看到那些概念僅僅只是工具。”

(鈴木大拙都說是工具了)

這段話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這個公案。
黃檗禪師有一次到廚房,看到典座正在煮飯,就問道:“ 你在做什麼? ”
典座回答:“正在盛米。” 黃檗:“每天需要多少?” 典座:“每天三餐,約兩石半。”
到這句話為止,談話都是圍繞著瑣事在進行。

但接下來,黃檗禪師主動出手了,他要加速,要變跑道,要換節奏了,同時他要看看典座是否能跟得上。黃檗:“是不是吃得太多了?” 典座:“我還擔心不夠吃呢!” 黃檗一聽,順手就打典座兩個耳
光。

道,是圓滿的、充盈的。它衍生出每一樣東西、每一個人,又適時地照顧著它們、養育著他們,怎麼會有“不夠”這種問題呢?如果不夠吃, 你還能活著站在這裡嗎?如果氧氣不夠吸,你顯然已經不存在了。人的存在就表明自然所給予的大大超過人的基本生存所需。

黃檗禪師雖然以煮飯作為問題的開端,但他顯然不是以此為問題的焦點,他已經偷偷地換了主題,將一個生活的細節問題轉化為考查典座修為進度的測驗。而典座在吃飯問題上是正確的,但在探究道的問題上這種回答顯然是愚蠢的。同時他非常遲鈍, 沒有理解黃檗禪師的問題。所以典座沒有通過測驗,他必須被象徵性地懲罰一下。

黃檗禪師:“為什麼不答'明天還要吃一頓'呢?”
大自然所給予我們的遠遠超過我們的實際需求,為什麼不懂得感恩和鳴謝,而只知道擔心和索取呢?臨濟禪師大聲說道:“說什麼明天,現在就要立刻吃。”說完,順勢揮拳過去。

臨濟禪師認為這種教學方法​​不適用於初學者或稍欠靈敏的學僧,因為他連這是測驗後的懲罰都意識不到,又有什麼意義呢,很可能它會起到反作用。
黃檗禪師擋開臨濟的拳頭,責怪道:“你這個瘋和尚,又來拔虎鬚!”
這是我的方式,你不願意可以走。
臨濟禪師怒吼著走出僧堂,黃檗禪師反而哈哈大笑,讚歎道:" 這隻小虎頭上長角了。"
怒吼:我也已是一隻老虎了,我也已經成熟了、悟道了。

黃檗禪師反而歡喜:一條嶄新的路看來要被這小子開拓出來了,一種全新的法門似乎要誕生了。因為虎頭長角,一種對既有傳統的挑戰,一種突破性的變異,一種基因轉換,可能要開始了。
果然,臨濟宗誕生了。

竟然把陳鍾誼的“禪的光年”放在黃梅禪裡連載?
請問淨慧老和尚的子孫們何在?

我已經將重點提示在最頂端了
有人願意來替陳鍾誼改寫一下嗎?

不然,請園丁先起個頭,小柯續之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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變了調的黃梅禪(二)

願聞如來顯出身心真妄虛實現前生滅與不生滅二發明性。

上來客塵兩種煩惱,客煩惱因境而有,還容易知道,塵煩惱卻在心內,等如我們的心就是見性,它和身體混在一堆,不容易分辨出「真」、「妄」、「虛」、「實」。好像我們的頭在動,總覺得見性也是在動;動的其實是我們的身體,見性並沒有動。所謂「雲駛月運,舟行岸移」,這件事情最難分別了,大家便請佛「顯出身心」「生滅」與「不生滅」之「性」。

楞嚴經十番顯見第二番顯見不動。任境界怎樣動,任身體怎樣動,我們的見性也不會動。大家睜開眼睛看看,萬物有動,見性有沒有動?拜佛時自己的身體不斷拜,見性有沒有動?有沒有拜?沒有!境動身動,見性不會動。

公案原文:
臨濟和尚辭黃檗,蘗問:“子甚處去?”
濟曰:“不是河南,便是河北。”蘗便打。
濟約住棒,與一掌。蘗呵呵大笑,喚侍者將百丈先師禪板來,濟亦召侍者將火來。
蘗曰:“汝但將去,已後坐卻天下人舌頭去在。”

後溈山舉此話問仰山:“臨濟莫辜負他黃檗麼?”
仰山曰:“不然。”溈山曰: “子作么生?”
仰山曰:“知恩方解報恩。”看他過量人,等閒露異類中些子頭角,便與常人不同。後臨濟果興江西宗旨於河北。

此所謂“龍象蹴蹋​​、非驢所堪”也。

下面這一篇更嚴重了!
這通篇鬼扯的東西,上了宗門四祖寺的期刊,不知四祖寺日後如何引領後輩宗門子孫?

黃梅禪2013/2

禅的光年(八)
◎陳鍾誼

臨濟禪師向老師黃檗禪師告別。黃檗禪師問:“你打算去哪?” 臨濟禪師回答:“不是河南,就是河北。 ” 黃檗立刻出拳,臨濟抓住黃檗回打他一巴掌。黃檗禪師被打後,哈哈大笑著呼叫侍者道:“你去把百丈先師的禪板和經案拿來!”臨濟禪師也高呼道:“侍者!順便將火石也拿來!”
黃檗禪師道:“算了,你儘管去你的,今後你必須堵塞天下人的嘴巴!”

臨濟禪師回答:“不是河南,就是河北。”
達成的人,是一片秋葉,一朵落花。風吹到哪他就去哪,水流至哪他就宿哪。他本身不再有選擇性的個人意志,所流淌的只有整體的意志,他只是配合、被滲透,以開悟者的完美覺知無決定地生活。這是一種當下的、 沒有明天的、沒有往昔糾纏的清晰生活。無論外在是貧窮還是富貴,是健康還是疾病,對於一個成道者來說, 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,他遠離了塵世的根但仍然生活在塵世,沒有任何外在的牽掛可以成為他的執著。黃檗立刻出拳,臨濟抓住黃檗回打他一巴掌。在這裡,黃檗禪師是趁臨濟不注意時出的手,但臨濟禪師是在黃檗禪師已出手的時候抓住他又回打的,這個區別是微妙的,顯然​​老師落了下風, 臨濟的警覺是無時間性的。

黃檗禪師被打後,哈哈大笑著呼叫侍者道:“你去把百丈先師的禪板和經案拿來!”
臨濟禪師也高呼道:“侍者!順便將火石也拿來!”
黃檗要將所藏的經典贈送給他, 以示衣缽的傳承。但臨濟只是心領, 對於需要外在攜帶的麻煩,他拒絕, 他甚至想要一把火燒了。對他來說, 他是怎麼樣的,禪就是怎麼樣的,“關於”禪是什麼樣的已經沒有再被攜帶的必要了。他從自己的感悟深處抓住了禪的活性意義,那些用來記載和表達這些意義的文字又有什麼值得保留呢?他聽到了音樂並學會了創造,琴譜就不再重要了。琴譜之所以重要是因為那些仍需要媒介幫助無法自如運用的人。對他來說,每一刻都是鮮活的、明晰的、確定的,那麼顯然地圖已不再重要,他自己就已經是一幅活的地圖了。實際上,從成道的那一刻開始,他就不再需要這些舊路標的指引了。從現在開始,臨濟禪師要自創經典。

黃檗禪師道:“算了,你儘管去你的,今後你必須堵塞天下人的嘴巴!”
黃檗禪師極大地認可了他,對他抱有萬分的期望。

後來溈山靈祐禪師曾就這件事詢問仰山禪師:“像臨濟的言行,是否背叛了老師黃檗?”
仰山回答:“絕非如此。” 溈山:“那你的看法是?” 仰山:“只有知恩的人才懂得報恩。”
溈山:“在古聖賢之中,有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?”
仰山:“有,例如在《楞嚴經》 中,阿難讚揚佛陀說:'我願把一顆赤誠之心奉獻給像塵埃那麼多的國家和眾生。'其實,那就叫做' 報佛恩', 這不就是報恩的實例嗎?”
溈山:“的確如此,的確如此! 見識和老師的程度相同時,會減損老師的一半盛德;唯獨見識超出老師時, 才可以傳授老師的遺教。”
是的,唯獨見識超出老師時,才可以傳授老師的遺教。黃檗禪師清晰地看到了,臨濟於他是一個精神上的偉大超越。

不僅翻譯,連解釋都慘不忍睹!
最後,能否麻煩園丁再來重寫一次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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